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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知道,如果再不将实情说出便没法解释清楚,所以低声回答:
“我的两条腿肿胀得厉害,无法接连一周又走又跑。
同志,对不起,我还不知道您是哪一位。”
“我是你们团的参谋长,这是第一。
第二,我再次命令您下马。
如果你是个残废,那么并不是我要你在部队工作的,要怪也不能怪到我头上。”
保尔仿佛被猛抽了一鞭,他使劲地一抖缰绳,想从马上下来,但是古谢夫伸出粗壮的手,阻止了他这么做。
是发作还是忍气吞声?这两个念头在保尔的内心翻滚了好一阵子。
今天的保尔·柯察金毕竟不再是从前那个擅自从一个部队转到另一个部队的战士了,他是军训营的政委。
全营的战士就在他身后站着,在遵守部队纪律方面,他的一举一动会为全营树立一个什么榜样呢?何况他训练全营战士又不是为了这个花花公子。
想到这里,他双脚退出马镫,跳下马来,忍着关节的剧痛,朝队伍的右翼走去。
接连几天,天气格外晴朗,演习也将近结束。
第五天,他们在舍佩托夫卡城进行演习。
这座小城也是演习活动的最后地点。
保尔所在的营接到的任务,是要从克里缅托维村方向把车站攻下来。
保尔对这一带的地形简直是了如指掌,他把所有的大路小径都给营长古谢夫说了。
全营分成两队,避开“敌军”
的耳目,迂回到“敌军”
后方,高喊着“乌拉”
冲进车站。
演习裁判们判定:这一仗打得很出色,车站被他们占领了,防守车站的那个营被认定“丧失”
了一半兵员才退出树林。
保尔负责指挥半个营。
此刻他正站在街心和三连的连长、指导员一起布置教兵线。
一名战士喘着粗气跑到保尔跟前报告说:“政委同志,营长问各个路口是不是都架设了机枪。
仲裁小组随后就到。”
保尔和几个连长朝路口走去。
团部的领导都集中在那里了,他们祝贺古谢夫夺取了胜利。
战败的一方也派有代表到场,他们不安地倒换着脚,窘迫得甚至无意去作任何辩解。
“这不是我的功劳。
政委柯察金恰好是本地人,是他为我们指明了进军的路线。”
参谋长骑马来到保尔跟前,满脸嘲讽地说:
“同志,原来你是能够健步如飞的。
你要骑马,明摆着要出风头?”
他本来还想再多挖苦几句,但被保尔的目光给镇住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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