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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院子里遇到了保尔,便一把抓住弟弟的肩膀,板着脸用低沉的嗓音问:“你有没有带了枪藏着?”
保尔本想瞒着,但又不想对哥哥撒谎,就一五一十全说了。
哥儿俩一齐走进小板棚,哥哥从横板上取了布枪,卸下枪栓与刺刀,用足了力气将枪托往柱子上猛砸。
枪托断了。
碎块远远地飞到了小院子外的荒地中。
接着又将刺刀和枪栓抛进了粪坑。
完事之后,阿尔焦姆告诫弟弟:
“保夫卡,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懂得藏这个不是闹着玩儿的事。
我警告你:今后什么也不准往家带。
记住,如今为这种事可是会送命的。
干万别瞒着我,要不然你弄回家被他们发现了,头一个被抓去枪毙的就是我。
你这个小家伙他们倒不会注意。
如今狗崽子们横行霸道,明白吗?”
保尔保证今后再也不会了。
两人正要穿过院子进屋,看到一辆四轮的马车停在了列辛斯基家的大门外,车上下来的是律师夫妇,连同他们的女儿涅丽,儿子维克托。
“候鸟飞回来了!”
阿尔焦姆很气愤,“哼,又要有拙劣的表演了。
真可恶!”
说完他进了屋子。
保尔因为没了枪,所以难过了一天。
就在同时,谢廖沙却在一个废弃的棚子里靠着墙根,用铁锹努力地挖了一个大坑。
他用破布将三支领来的新枪包好,埋到坑里。
他真的不甘心就此将枪交给德国佬儿。
他翻来覆去想了一夜,确实不舍得扔掉这些枪。
他往坑里填满土,踩实后又在上面盖了一大堆的垃圾和破烂儿,最后他左右审视,确定无误后,才放心地摘掉帽子,擦去额头的汗水。
“嗨,对,就让他们搜去吧,搜出来他们也摸不清到底是谁家的棚子。”
朱赫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发电厂干了一个月了。
这当中,保尔已和这个不甚言笑的电工搞好了关系,电机工还教他如何干活儿。
这机灵的男孩挺讨朱赫来喜欢,而且朱赫来通情达理,总耐心地听他们讲些日常琐事。
妈妈总叨叨保尔是多么多么的调皮捣蛋,而且没完没了。
他就觉得朱赫来更耐心,总想办法让她忘却烦恼,打起精神。
有天在发电厂院子里,保尔正走过柴堆旁,朱赫来叫他停住,笑着说:
“你妈妈讲你特爱打架。
她说:‘嗨,我那个孩子啊,像个小公鸡一样爱打斗。
’”
朱赫来以赞赏的口气笑了起来,“打架也不是坏事。
不过要看打谁,什么原因,心里要有个数。”
保尔不清楚朱赫来是笑他,还是要说正经事,便回答道:“我从不会平白无故与人打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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