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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你这是威胁我呢!”
君保一拍桌子,碟子碗乱跳。
善保仗着胆子,扬起脸,刁钻的说,“二叔平日总是说大家子弟不能寒酸,不能小家子气,侄儿不过是弄个铺子玩玩儿,瞧叔叔这般大惊小怪,哪里还像出身名门上过战场杀人如麻的将军呢?”
话没说完,善保便给君保擒住,夹在腋下挨了几巴掌,初冬,下面就穿了一条豆青厚料裤子,君保正值壮年,气力不衰,打得啪啪作响。
疼倒能忍,关键是太丢人了,善保慌忙叫道,“二叔,我错了,侄儿口出无状,不敢了,二叔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这回……”
君保听着善保痛快的认错求饶,哭笑不得,大手就按着善保的屁股,语中带着威胁,问,“收不收铺子?”
善保头朝下,黑油油的辫子垂到了地上,大红的辫穗珠坠在眼前晃着,脸涨得通红,结巴着分辨,打商量,“二叔,我,我气喘不过来了,你先放我起来,咱们再说行不行?”
“就这么说吧。”
君保拍拍善保的屁股,戏谑道,“瞧着瘦,屁股上倒还有些肉,能抗得住打。”
善保想着叔叔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不应,绝不能放他起来的,说不定还得挨上一顿打。
以往只见佳保在叔叔跟前吓得哆嗦,他还偷乐过。
真是风水轮流转……
“要不,叫福保佳保他们过来瞧瞧我是如何立规矩的?”
伸手拉开善保腰间宝蓝汗巾上的梅花扣,这裤子是用上好的纱缎,又软又滑,善保觉得屁股一凉,裤子堆到了脚踝,露出光洁如冻玉的臀腿,下身风光一览无余。
君保却无暇欣赏,狠狠一巴掌盖上,善保惨叫,心里骂娘,羞痛交加时忽然福至心灵,“别打!
我想到了!
二叔!”
不待君保说话,善保爆豆子似的道,“这样,二叔要我收了铺子,无非也就是怕我耽误学业。
我跟二叔打个赌,明年一准儿能中举,若是中不了,我就把铺子收了。
行不行?”
君保冷声,“你别以为我是跟你说笑,你今儿牙骨硬不听我劝,明年不得中,就去祠堂领板子!
以正家法!”
“知道了。”
腰间一松,善保手忙脚乱的弯腰提起裤子,脸上火辣辣的,不敢片刻停留,“二叔若没有别的吩咐,侄儿回房念书了。”
“急什么,我能吃了你?”
君保抬抬下巴,看着善保,“你开铺子的银子是哪儿来的?”
“是过年时外公给的压岁钱,三千两。”
君保皱眉,“怎的给你这么多银子?”
“二叔,先前我阿玛过逝,我派刘全去清江浦找他帮忙。
那会儿,他还是四品小官儿呢,不敢跟索绰罗家对着干,装糊涂。
现在可能觉得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吧。”
君保点了点头,像是嘉谟干的事。
“去吧,多在功课上用心。”
善保眼珠一转,哭丧着脸,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君保肘支着炕桌,不善的问,“你腿折了?”
善保马上不瘸了,三步并两步鬼撵似的跑了。
君保失笑,“臭小子,满身的心眼儿,怎么也不分给两个小的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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