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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哥儿可怜兮兮地看向沈御。
沈御道:“若是连这点儿病气也挡不住,将来还指望他能成什么事?”
纪澄愕然,这样说话也行?难怪弘哥儿在沈御面前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灵气劲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多谢表哥来看我。”
纪澄坐在床上撑着病体朝沈御行了礼。
沈御没有多说话,只拿眼睛示意弘哥儿,弘哥儿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个圆圆的小瓷盒子递给纪澄,“这是清肌膏,父亲给你寻来的。
姑姑,用了这个你的伤口很快就好了。”
纪澄少不得又谢过了沈御。
等这对父子离开,纪澄心里只觉得满当当的都是感动,她着实没想到素来冷清的沈御居然也会关心她的伤势,这让纪澄对沈家又多了些归属感。
说实话,这世间的事情还真是有些讽刺。
她和沈家结缘其实都是因为她的姑姑纪兰,可是纪澄自打到了沈家后,沈家的人对她都很好,这让纪澄十分感动,偏处处算计她的却是自己的血脉亲人。
纪澄把玩了一下清肌膏,却并没用在伤口上,既然沈彻说了会寻药来,她也就不敢胡乱用其他药,怕药性相冲。
到傍晚时分,纪澄被柳叶儿叫醒了正在喝药,就见沈荨同楚镇一块儿进来探病。
如今不在府中,一切小节都不必拘泥,楚镇也算是沈家的表亲,通家之好不避内亲。
因着又是和沈荨一起进来的,纪澄便坐在床上行了礼。
“澄姐姐你伤没好又病着,就别强撑着了,咱们又不是外人。”
沈荨忙地扶了纪澄坐好。
楚镇是想看纪澄又不敢看,生怕太失礼,只他黝黑的肌肤里泛出的红色泄露了他的心思,他很有技巧地打量了一下纪澄所居的内帐,此处虽然不是纪澄的闺房,可也算得是半个了,原来她起居的地方是这种模样,楚镇的好奇心瞬间就被满足了。
其实纪澄的帐中并无什么女儿家的摆设,简单到甚至有些粗陋了,她来得本就着急,况又是和沈萃同住,因而纪澄的东西极少。
却不知这正合了楚镇的胃口,他最是不喜女子房中那花花绿绿的颜色,以及看起来风雅实则于世毫无用处的诗画之流。
楚镇从小就喜武厌文,将文人骚客之流都只看做无病□□之辈。
这会儿见了纪澄如此模样,受那么重的伤也一声不吭,不像他那些个妹妹手指被针尖刺破都要弄得鸡飞狗跳,如此楚镇更是越发觉得纪澄简直就同她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再没比她更对他胃口的姑娘家了。
“纪姑娘,昨日是不是王四娘故意拿马撞你的?”
楚镇的心意益发坚定之后,自然就将纪澄看做了自己未来的媳妇,她受了委屈,他总是要替她讨回来的。
纪澄想起昨日沈彻说的话,他只怕是有安排的,所以并不想这时候和王家起冲突,因而纪澄道:“昨日只怪我自己习艺不精。”
纪澄本就邪风入侵,烧虽然退了,但肺火上涌,喉咙肝疼,连连干咳,说句话连着三声咳嗽,声声让楚镇觉得纪澄是畏惧于王四娘的淫威。
楚镇心里着急,却也明白纪澄是纪家姑娘,出身不显,虽然背后有沈家靠着,但她一个寄居的弱女子又能得到几分庇护?他有心替纪澄出头,有些话却又不能当着沈荨的面儿说明白。
“纪姑娘不用怕,也不用替人遮掩,这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呢。”
楚镇道。
纪澄的睫毛扇了扇,心里也着急,怕沈荨听出什么端倪来。
纪澄其实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入了黑脸王的眼了。
纪澄觑了一眼,果见沈荨脸上露出寻思的神色,她捂着胸口又咳嗽了两声,“荨妹妹,我这身子怕是不便待客了,请你帮我招呼一下楚世子。
多谢世子今日来看望我,听说昨日也是世子第一个见我落马的,纪澄感激不尽,只是昨日的事情的确不管王四姑娘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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