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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争鸣身上的暗伤还没有调理明白,骤然受到这样的惊吓,他顿时一口气走岔,咳了个死去活来。
程潜严肃地看着他“梨花带雨”
快吐血的大师兄,感觉此事没什么好讳莫如深的,便说道:“韩渊和我说,你的心魔我敢问不敢听,我方才想了想,没有什么不敢听的,就算你打算欺师灭祖,咱们也没有师和祖让你大逆不道了,你就说吧,说出来或许能好些。”
多么会讨人喜欢的一根棒槌啊……
严争鸣听了他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顿时觉得心更窄了,他幽幽地看了程潜一眼,面部表情十分忧愁,盯着他那正直纯粹的表情看了片刻,严争鸣有气无力地挥手道:“滚。”
臆想中的甜言与蜜语当真只是臆想,严争鸣发现在残酷的现实中,他跟程潜说过的最多的一个字好像就是“滚”
。
程潜微微皱起眉,不明白他这又是哪来的一股邪火,于是按捺下心绪,十分耐心地劝解道:“大师兄,凡人整日柴米油盐,尚且有想不开的时候,何况是漫长的修行之路上呢,一时钻牛角尖没什么。”
“是没什么啊,本来就没什么,我说有什么了么?”
严争鸣心里有鬼,当即恼羞成怒地接连抢白了程潜三句,说完,自己也觉得自己这火发得十分没有道理,于是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就不告诉你,走开!”
程潜:“……”
严争鸣被他无知无觉的目光看着,越发怒气蓬勃,盯了程潜看了半晌,心里想象着自己如何一把将程潜的脑袋薅过来,再如何声势十足地冲着他的耳朵大喊一声“问什么问,老子的心魔就是你这混账”
。
可惜这样的事,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严争鸣身外如被冰雪似的岿然不动,心里却已经反复无常、上蹿下跳成了只大猴子。
最后,他一巴掌按死心里的大猴子,充满理智地转过了脸去,对程潜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在一场短得不能再短的夜谈与一场长得不能再长的争斗后,严争鸣打算将冷战持续地进行下去。
程潜沉默了一会,突然笑道:“那好吧,我不问了,反正我看你也没事。”
严争鸣斜眼看着他。
程潜道:“像你这么会自娱自乐的……”
眼看掌门师兄脸上又要山雨欲来,像是打算将他家法处置,程潜这辈子终于也识相了一回。
他一边感慨着娘娘越发喜怒无常不好哄了,一边从自己的长袖中摸出了一根细细的小棍,摊开手掌打开,那“小棍”
拉长变粗,化成了一把金玉满堂的剑——正是临行的时候年明明谷主相赠的那把。
程潜将剑递给严争鸣,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讨好说道:“你的剑不是折了么?先用这把吧,虽然不中看了些,但剑是好剑,回头我再去给你寻把更好的。”
严争鸣看了一眼,当即无比嫌弃地往旁边一躲:“快拿远点,伤眼。”
确实是有一点伤眼……程潜惨遭嫌弃,蹭了蹭鼻子,也不以为意——他大师兄纨绔当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修炼成了个高级的纨绔,看不上这充满土财主气息的玩意也是正常。
程潜笑道:“要不然我把霜刃给你吧。”
严争鸣闻言愣了愣,凡是练剑的,没人能不被那寒霜四溢的宝剑吸引,哪怕它背着个“不得好死”
的恶名,只是严争鸣对它倒没什么想法,因为他这些年对着那把剑光顾着睹物思人了,久而久之,每次见霜刃,他未曾动心,总是先伤心。
严争鸣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程潜问道:“霜刃你也舍得给我?”
程潜二话不说,抬手将霜刃抛进了他怀里:“拿去。”
严争鸣拉开剑鞘,剑刃上冷肃肃的寒霜扑面而来,他烦闷的心情顿时好了,嘴角不由自主地提起了一个春风化雨的小弯,可是还没等笑开,严争鸣又想起当年程潜提着这把霜刃,可是“人在剑在、剑失人亡”
的。
呀呀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来,听得人心里一阵犹如被牛奶滋润的舒服。可是看着木盒子里的小不点的沧澜一点都不觉得舒服!这个盒子里之前放的只不过是一个一直在变大的彩蛋,可是现在,彩蛋已经破开了,里面竟然坐着这个一丁点儿大的缩小版男孩纸!他的身上一丝不挂地,头上有一小撮毛发。眼睛圆圆地懵逼地看着四周,脸上有着可爱的婴儿肥。呀他发现了沧澜,朝着她爬过去。啊啊啊沧澜大叫一声,立马往后一跳靠在墙上,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蛋在没有经过孵化的前提下养育出了一个人?天呐,她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自己最近太沉迷于养成游戏无法自拔了。她准备死劲掐自己一把,可手刚刚靠近胳膊,又有点儿怕疼。这要她怎么和自己的霸道总裁大男票交代呢?那么好朋友魏阳明为什么要给她一个能孵化出人的彩蛋来啊!她当时就应该知道没什么好事,她当时就应该拒绝的,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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