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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川没来由地问:“你在那边是不是练芭蕾了?”
季辞摇头:“你忘了,我小时候和你一起翻墙,不是把脚摔骨折了么?”
她在车里早把高跟鞋脱了,穿着黑色绒里连裤袜的足尖蹭了蹭陈川的腿:“想练都练不了。”
陈川说:“我记得,我去捞你,手指也折断了两根。”
他靠着她,烟草气息重了下来。
奇怪的是,他喝了那么多酒,身上却没什么酒肉荤气。
他低语:“……那现在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他脸上的肌肤擦着她脸颊的轮廓,温热了她脸上被江上大风吹寒的每一寸体肤。
她握住他的手指,“你手指断过了也不照样好看?我们都是能再生的人,跟水里的蚂蟥一样……”
“说得这么恶心……”
车里突然安静下来。
老覃目不转睛地开车,车内的后视镜是被罩起来的。
良久,季辞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样不好。”
她的声音有些烦躁。
“也是。”
旁边的声音有些沉闷地附议。
“你想跟我上床我不会反对,甚至还有点向往。
但然后呢?你隔不了三个月就要换一个女朋友,我肯定也没办法做到对你忠诚。
这样我们就一拍两散了。”
陈川又点起了一支烟,紧锁着眉头吸着。
“季辞,我把你看得比我所有的女朋友都重要,也比我身边的兄弟重要。”
车无声地停了。
季辞穿上高跟鞋推开车门,陈川也跟着她下了车,送她回天井老屋。
季辞住的院子很深,两个人一路行走,都没有说话。
到了院门口,季辞开门的时候,忽然说道:“我一直把你看得比所有人都重要,就算我妈在的时候,我甚至都觉得,你比她重要。
现在她走了——”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陈川怔住。
季辞推着车进去。
陈川在冷飕飕的夜风里发了好一会呆,忽然抬头隔着高高的院门大声喊道:
“季辞,你想过结婚吗?”
过了许久,陈川的手机“嘀”
地一响,收到季辞的信息:
“没有。”
……
喝多了酒,季辞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最后被隔壁房间“啪”
的一声惊醒,阳光从西边的窗子投进来,她茫然地看着地上的日影,才意识到已经是下午。
隔壁房间是她的临时画室,她拿着手机昏昏沉沉地走进去,发现是她的那幅未完成的画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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