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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击败了病魔。
伤寒没能夺去保尔的生命,他第四次从死神的手掌里逃了出来。
卧床一个月以后,保尔终于站起来了。
虽然他骨瘦如柴,面色惨白,两腿打颤,但已开始用手扶着墙壁,试着在房间里挪步了。
他让母亲把他搀扶到窗前,在那里他久久凝视着大路。
雪水汇成的一个个小水坑闪闪发亮。
外面已闪现出冰消雪化的初春景象。
在紧临着窗户的樱桃枝上,站着一只生气勃勃的灰胸脯的麻雀,它正用机敏的小眼睛困惑地望着保尔。
“喂,咱们总算是熬过一个冬天了吧?”
保尔用手指敲敲窗户,轻声地问。
他母亲惊讶地望着她的儿子。
“你在跟谁说话呀?”
“跟麻雀……飞走了,这机灵的小不点儿。”
保尔无力地笑了几下。
绿意盎然,春波荡漾。
保尔·柯察金开始考虑回到城市去的事儿。
他已经恢复到可以走路了,不过体内大概还潜伏着别的某种病。
那天他正在园子里散步,脊椎间突然一阵剧痛,保尔摔倒在地。
他费劲地站起来,慢慢回到房间里。
第二天,医生为他做了全面细致的检查,在脊柱上摸到一个凹处,便情不自禁地惊叫起来:
“您这儿怎么会往下凹的?”
“医生,这是公路上的石头给砸了一下。
在罗夫诺城下,我背后有一门三英寸口径的野炮将公路上的石头炸得四处飞溅……”
“那您是怎么走路的?难道这对你没产生过妨碍吗?”
“不碍事。
当时我躺了两个钟头,随后又骑马,到现在才第一次发作。”
大夫流露出了同情,看着保尔。
阿尔焦姆住在他老婆斯乔莎家,这是个贫困的农民家庭。
斯乔莎长得丑,但年龄并不大。
那天,检查完身体后,保尔顺便到他哥哥家看看。
刚走进肮脏的院子,就有个既丑又脏的男孩向他跑来,一面认真地挖鼻孔,一面粗声粗气地问:
“你是干什么的?想偷东西吗?再不走,我妈会发火的!”
这时,阿尔焦姆在一间破旧的矮木房里朝保尔喊道:
“保夫鲁沙,进屋吧!”
走到屋内,保尔看见一个脸色腊黄的老太婆正拿着炉叉在炉边忙着。
她见保尔进屋,只是翻着眼皮看了他一眼,并把锅勺敲得叮当响。
两个年纪较大的绑着短辫的女孩好奇地爬上炉炕,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客人。
阿尔焦姆仍旧坐在桌旁,觉得有些尴尬。
他知道,母亲和弟弟并不赞同这桩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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