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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许福年这样的,遇事直接发疯,可比憋屈求全爽多了。
老许家,有正房五间,虽也是土坯墙茅草顶,但建的很宽敞,里头还用石灰抹了一遍,显得干净又板正,在茂山大队,也算数得着的体面人家。
这会儿吃完午饭,各房散去,堂屋里,只姚婆子和许长山在唠着闲话,正说到乔世兰母女俩时,屋门从外面被粗暴的推开。
嘭的一声,门板撞到墙上,姚婆子被吓了一跳,见又是让她头疼的倒霉儿子,当即骂道,“作死呢!
你个小王八糕子,这是又抽哪门子疯啊,那门板跟你有仇啊,你拿它撒气?”
许福年瞪着一双眼,浑身煞气,开口质问时,那语气,好像对方是自己的灭门仇家,“你们是不是想拿我家棉棉去给永国换媳妇?”
姚婆子听愣了,“你胡咧咧个啥?你这打哪儿听来的?”
许福年以为她在避重就轻、敷衍自己,当即一脚把屋里的小马扎给踢飞出去,“听来的?都他娘的直接动手了,要不是棉棉运气好,指不定现在是个啥样!
您就说,是不是你们背后默许的?”
姚婆子越听越摸不着头脑,“老娘默许个锤子!
你个挨千刀的,那马扎得罪你了,你踹它干啥?”
许长山拿着根老烟管漫不经心吧嗒着,这会儿倒是听出点端倪,“老三,有事说事,你这不清不楚的,谁能明白?”
许福年死死盯着他俩,“你们事先真不知道?”
许长山皱眉,“老子整天上工累个半死,回家连话都懒得说,能知道个啥?”
姚婆子也没好气的道,“老娘要是事先知道,能让你这小畜生蹦跶?有屁快放!”
许福年这才三言两语把许秋菊整的那一出说了,只隐去闺女坑钱的那一茬。
老两口听完,脸色大变,只是关注点不同。
许长山震惊的是,“上午挑水那会儿就听说高二柱在山上的石屋里被人打个半死,是抬着去的卫生院,不会跟这事有啥关系吧?”
姚婆子则更惊诧许秋菊的算计手段,“那死丫头哪来的胆子?不对,她有这个心眼儿?”
许秋菊胆小怕事、唯唯诺诺,在老许家就是个谁都能欺负一下的受气包,要不然,也不会定下她跟高家换亲,还不就是因为她逆来顺受、不会反抗吗?
难道是他们都看走眼了?
许福年大声道,“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叫,你们都被骗了!
那死丫头也是真阴险狠辣啊,棉棉可是她亲堂妹,给棉棉下药,让棉棉给她当替死鬼,他娘的,这要是侄子,老子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许福年是个混不愣不假,打架闹事从不认怂,但他不打女人。
姚婆子眼神闪烁,小声嘀咕了句,“啥叫替死鬼?哪有那么严重?姑娘大了哪有不嫁人的?高二柱只是懒了点,可身体没毛病,好手好脚的,上点心管着,也未必就不能出息了,再说,他上头还没亲娘,嫁过去就能当家作主,不用受气……”
许福年打断,“既然这么好一门亲事,您咋不让小妹嫁过去?小妹脾性大,又懒散,就适合找个没婆婆的人家……”
“放你娘的屁!
有你这么咒亲妹子的吗?”
姚婆子气的站起身,冲过去揪着他捶打,“老天爷,我这是造了啥孽啊,生你这么个讨债鬼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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