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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倦幽幽地问:“六皇子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毁人婚事,天打雷劈。”
薛从筠一愣,“没、没有?”
江倦点点头,“那你现在听说过了。”
薛从筠:“?”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呐呐地说:“我毁哪桩婚事了?我不过和五哥说你为人,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人,五哥就该直接把你撵——”
薛从筠话音一顿,终于明白了。
他张张嘴,想到天打雷劈,又重新闭上了,可薛从筠哪是吃瘪的人,他不甘示弱道:“不说这个就不说这个,那你把念哥推下湖,这一点我说错了吗?”
只要薛从筠不劝分,他说什么就什么,江倦恢复了咸鱼本性,敷衍地回答:“嗯嗯,没说错。”
薛从筠:“……”
他怎么更气了?
薛从筠深吸一口气,必须得在江倦身上扳回一局,“既然你承认了,那你道个歉也不过分吧?”
江倦瞄他一眼,非常能屈能伸地说:“……对不起?”
他就差把“糊弄”
两个字写到脸上,薛从筠要被气死了,“你跟我道什么歉,我是让你跟念哥道歉!”
怎么都不对,江倦叹口气,慢吞吞地解释:“跟殿下道歉也没错啊。
我要是早点知道殿下的胜负欲这么强,你说什么,我就老老实实地听着,不跟你顶嘴。”
说完,江倦又真心实意地跟他道了一次歉,“对不起。”
薛从筠:“……”
薛从筠:“???”
这乡巴佬在说什么?什么叫他胜负欲强?
薛从筠气得要跳脚,偏偏对方软乎得跟棉花团似的,他有劲也使不出,憋了一肚子火,“我没有,你少胡说八道!
你自己做的事,我只是……”
张公公见状,轻声劝慰他:“殿下不必在意。
奴才听说三公子才被江大人接回京城不久,想必还不大懂京城里的规矩,三公子没有坏心,只不过……”
他话里话外,都在暗指江倦不懂规矩。
宫里的人惯会踩高捧低,先不说礼单的处置,薛从筠这番摆明是来找茬,薛放离却没制止,态度再明显不过了,张公公乐得踩江倦一脚,讨好薛从筠。
顿了一顿,张公公又道:“说起来,殿下,这大喜的日子,三公子这么一身素淡,是不是不大合适?”
薛从筠愣了一下,还真是,他心里一喜,趾高气昂地责问江倦:“谁家成婚穿一身素色?”
江倦:“?”
这也行?
“你是不是故意的?”
薛从筠借题发挥,“你不知道我五哥身体不好吗?就算婚事仓促,你穿什么颜色不好,非得穿这样一身来讨嫌,晦不晦气?”
薛从筠一通输出,叭叭叭不停,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江倦吭声,自觉扳回一局,连番吃瘪的郁气都散去了不少,只觉得浑身舒爽。
实际上,江倦根本没打算搭理他。
他好冤,真的好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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