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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孙柔月听说爹娘回来,还唤她过去,以为事情成了,便一脸兴奋地来到正厅,刚迈进一只脚去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来,“爹,娘,大哥的婚事退了没有?古青舒那贱丫头有没有哭着求你们不要退亲?”
听了这话,孙仁怀刚刚压下去一些的火气腾一下又起来了,立刻吼道:“逆女,跪下,瞧瞧你说的什么话?大家小姐的礼仪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啊?”
孙柔月吓了一跳,小腿一软,跪到了地上,抖着身子,“爹,爹,您别气,女儿知错了。”
她所谓的知错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心底却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她心下忐忑,不确定大哥与古家的婚事到底退成没有。
孙仁怀阴沉着脸,将下人全部打发走,让张妈妈将吓得腿软的五次孙敬北带走,并让长子和次子守在厅门外不让人接近,这才开始审问。
“是你将古青舒推进荷花池的?”
孙柔月的面色一白,递给孙张氏求救的一眼。
孙仁怀看她那反应便知道这事是真的了,便气得将手边的桌子拍得震天响,“还不说实话。”
孙柔月吓得一缩脖子,但心里也猜到这事会露馅儿十之八九是古青舒告的状。
她恨古青舒之余,也怨恨自己娘在关键时候不为她出头,便觉委屈不已,落下泪来,却又倔强地道:“是我推的又如何?是那贱丫头先在蓉姐姐面前说我坏话,我才推的。
她不要脸,她死了活该,谁让她扒着大哥不放,不肯退亲不说,还偷偷喜欢希公子来着。
她该死。”
孙仁怀闭了闭眼,睁眼时一指孙张氏,“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一口一个贱下头。
再看看你教的好儿子,在别人府上便指着别人的鼻子骂贱下头丑八怪,真是丢尽了孙家的脸面。
你们都做了什么,嗯?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外边的人现在是怎么说我们孙府的。
忘恩负义,嫌贫爱富,子女恶毒,欺负功臣后代,欺凌英雄的遗孀遗孤……”
孙柔月却不服,“欺负了又怎样,别人嘴碎说几句又不会掉块儿肉。
他们古家从上到下全是废物,除了认命,他们还能如何?”
捂着半边脸低声啜泣的孙张氏这会儿还有力气点头,表示非常赞同女儿的话。
在她眼里,古叶氏和古青舒就如那路边的小草,是随便人踩、随便人作践的,她不懂自家老爷到底在忌惮些什么,要如此地怕得罪古府?
孙仁怀恨不得一脚将她们两个踢死,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一点用都没有,“蠢妇教出来的也只能是个蠢货。”
说着,霍地从主位上站起来,走到女儿面前,“说,你推她下水的时候,旁边都有谁?”
说到这个问题,孙柔月却不再那么怕了,有恃无恐地道:“放心,爹,当时除了女儿和古青舒,便只有跟着古府的一名丫鬟和女儿身边的小翠。
小翠女儿已经警告过了,她不敢乱说话。
至于古府的丫鬟,前几天已被古家发卖出京城去了,娘派人确认过,不会有错。”
意思是,只要她不承认,她一口咬定古青舒在说谎,古府便奈何不得她。
孙仁怀心下一动,“当真只有这两个丫鬟看到了?”
孙柔月:“当真,爹。
当时我们便是避开人说话的。
女儿生气推她下水后,和小翠看过了,周围没其他人,这才放心走开的。”
孙张氏忙道:“老爷,放心吧!
古府的丫鬟名叫小锁,古府发卖她的那天,妾身特意着人跟随,从小锁进人牙子手里,到被人牙子带出京城,派出去的人盯的牢牢的,之后将小锁买下,带到外地去转卖了。”
孙仁怀沉默片刻,大步走过去拉开紧闭的厅门,看也不看守在门外面露震惊神色的两个儿子,招来不远处候命的孙来财道:“吩咐下去,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夫人与小姐不得踏出府门半步,谁敢违抗,家法伺候。”
孙来财口称是。
“老爷。”
这是孙张氏发出的尖利声音。
“爹,不要。”
孙柔月带着哭腔喊道。
孙仁怀一脸阴霾地一甩袖子,“自今日起,没有我允许,夫人与小姐不得踏出各自的院落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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