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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响,骑在身上人的动作停了,她睁眼去看。
江柔手里一根木棒,煞白着脸站在士兵身后。
十六岁的姑娘家能有什么力气,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匈奴士兵挨了这一下,连头都没伸手去摸一下,正狠恶着瞪眼看江柔。
江柔惊慌失措举着木棒一步一步后退,浑身抖得像筛糠。
士兵看她的眼神渐渐变了,从气怒到垂涎。
他从张姚氏身上爬起来,搓了搓嘴,笑得猥琐,“这么屁大点儿地方,竟然还有这等货色。”
眼前女子肤白貌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时恐惧眼神,就像一只看见老虎的麋鹿,我见犹怜,一眼就激起男人的占有欲,只想把她压在身下肆意蹂躏。
只觉得地上的大肚婆瞬间成了昨日黄花。
江柔退到墙角,避无可避,匈奴士兵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木棒扔到地上,把她压倒在地,两手制住她的手腕,迫不及待道:“小娘子,你这根棒子没什么用,哥哥的这根才有用,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张着一口黄牙就想一亲芳泽。
张姚氏挺着肚子过来推他,撕扯,怒骂,士兵就像长在江柔身上似的,巍然不动,伏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张姚氏亮出尖牙,狠狠咬在匈奴士兵膀子上,恨不能撕下他半条手臂。
士兵被咬得疼了,一脚把她踹出去,骂骂咧咧,“等老子办完事儿再来收拾你。”
张姚氏被一脚踹中腹部,捂着肚子疼得蜷缩在地。
江柔不断的踢打,如同一只撼树的蜉蝣。
身上的男人一件一件扒下她的衣服,不肖片刻便只剩了一件肚兜,她泪雨滂沱,无力地挣扎。
眼前忽然有刀光一闪,在她身上肆虐的士兵顿住了,有什么东西落下来砸在她头上,眼前一片血红,有湿湿热热的液体淋了她满脸。
她僵直脖颈转头去看滚落在一旁的东西——匈奴士兵的人头。
他断了头的颈子上,鲜血喷涌而出,全浇在了她身上,眼唇大张,瞳孔覆上一片灰白,仍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吓得失了声,愣愣仰面,看到一个男人。
铁甲披身,体型健硕,面庞刚毅,一身杀气提着刀,拧眉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旁边传来张姚氏的痛叫声。
江柔满脸腥稠的血,颤抖着把身上的无头尸身推开,胡乱拢起衣裳,跌跌撞撞去扶她,她哭出声来,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利索,“张大娘,你,你怎么样,样了?”
张姚氏满脸冷汗,下身流出一摊水,她抓住江柔的手,喘着粗气,“小柔,稳婆,稳婆,我,我要生了。”
她愣住了,这样的世道,乱军入城,黎民颠沛流离,去哪里找稳婆?
怎么办?
沈十三拐过转角,听见身后有人在喊他。
“军爷!”
“军爷!
请救救我们!”
他脚步没停,大步流星向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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