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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王诚连老大那点读书的悟性也没有,为人傲横,多年前由恩荫入仕,在任上残暴不仁,被王文显及时发觉,绑会了老家看管。
但是这样一个有手有脚的纨绔子弟,能看管得住?
王文显老目含泪。
景王是抓住了他的把柄。
有这么一个在身后泼墨的儿子,他的名声,他的仕途,都会被毁去。
“祖父!”
王琈伏贵在王文显膝前道:“您要拿个主意啊。”
吴氏是护子心切的那种忧虑,道:“老爷,这是景王在向您示好呢。”
王文显嗤笑了一声。
与其说示好,不如说是一种威胁。
数日前,一队人自宫门而出,声势浩大的前往襄王府宣旨,襄王以景王矫诏之名屠杀了侍奉天子的近侍,撕毁了天子所书的圣旨,此言谁信?
襄王没有当场恭领圣旨,也没有束手就缚,他的果决表现出了对帝位志在必得的野心,只要他没有彻底倒下去,那些拥趸仍在。
所以现在是两王对持的局面。
而王文显为官谨慎,是朝中出了名的和事佬,他被皇上考察多年而擢升首辅,他忠心于君王,不是任何一方的拥护者。
他应该秉公而行,但是现在呢,一个草菅人命的儿子,成了他的命脉!
就在王文显即将妥协之际,襄王府侍卫白秀,扣响了王家的大门。
王家老仆进屋禀告主人,王文显板正了脸,对王琈道:“你去看看。”
王琈应诺而去,不过顷刻即回,双手捧着一个乌黑发亮的匣子,回道:“来人转承襄王殿下之意,请祖父亲启,一看便知。”
王琈颔首,将匣子打开,一件青莲色的衣物整齐的叠放在那里。
吴氏取出来展开,只见这件衣服胸口一块血渍,已经干透,成了铁锈红色。
随着衣服展开,一封信笺飘落,王文显前去拾起,看见了信笺上仅有的四个字,王文显瞬间像是被压弯了脊梁,倒在了地上。
“老爷……”
吴氏去扶他,赫然看见了信笺上的四个大字。
杀人偿命!
前有景王府中人,告知了他们,王诚杀人,后有襄王府中人送来血衣,就在眼前。
有些话不可言说,只能意会,一串就能连起来。
吴氏悲恸欲绝,呼道:“襄王,杀了我儿!”
自己的儿子,就算是一坨狗屎,也是个宝。
二老都跌坐在地,悲不自胜,王琈也不能站着,他从容的跪下来。
王文显看清了他这个长孙的脸上,没有丝毫悲戚之色。
这一天的子时刚过,淑妃在睡梦中,一口气喘不过来,啊的一下刺耳的呼喊,把睡在身边的太和公主都惊着了。
小孩子睡的沉,这一下搅得很不舒服,在床上扭动,发出难受的吟哼。
和衣躺在外床上守夜的程嬷嬷,立刻站起来,先顾不得淑妃,把太和公主连人带被的抱起来,哄得太和公主再次安详的睡去,还一直抱在手里。
淑妃披发坐在床头,三十如许的面庞娇俏妩媚,有一种柔弱惹人怜爱的风情,这样的女人是美丽的,同时也是脆弱的,哪怕她生了赵彦恒那么一个天地鬼神都无畏惧的儿子,她还是那个样子的,带着一股子小家气质,孱弱得禁不住风雨。
“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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