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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赉抱着酒坛子央求道,“老爷,小的不要算在内,小的伺候老爷和先生们斟酒就是。”
乾隆笑道,“你跟你阿玛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朕出题,大家随兴,只是不准藏拙。”
纪晓岚当仁不让,迎风笑道,“我猜老爷此题定与‘春日’有关。”
“写春日的诗太多,当有所限定才是。
朕想,每句至少嵌上一个‘春’字,咱们于这春光春景之间,做几首咏春诗,以记今日游兴。”
乾隆善解人意的道,“鄂敏、阿里衮都是武将,就不限韵了,只要有好诗就成。
不过这咏春诗么,”
笑睨傅恒一眼,“当春和先来。”
诸人都暗自偷笑,傅恒素来端方,全当不知道乾隆话中的打趣,也没人敢笑出声。
他学识渊博,虽不长于诗词,却也难不倒他,喝一口酒,略一思索,吟道,“春燕春鸟随春风,春鱼春虾弄春水。
春蝶春蜂采春花,春风春雨伴春雷。”
说完,微微一笑,浅饮一盏。
布达赉极有眼力的抱着酒坛为傅恒斟满。
阿里衮顿时哑了,“要这么多春字?”
“无妨,一句诗里有一个春字就算。”
乾隆向后一靠,撞的傅恒身子一歪,洒盏里洒出半盏酒泼在地上,险些湿了衣衫,暗骂死流氓。
乾隆仿若犹未觉,对阿里衮道,“朕给你示范个简单的,嗯,春和春日暖,春水映春阳;春花春草上,”
低头尝一口美酒,偷瞄一眼,可惜小春儿衣衫未湿啊,遗憾的念出最后一句,“春酒弄春光。”
布达赉见老爹眉头紧的能夹死苍蝇,忙道,“老爷,还是请纪先生先做诗,我阿玛且得想一会儿子才有呢。”
乾隆哈哈一笑,“行了,阿里衮先想着,纪昀定有好诗。”
艳阳晴暖,和风微醺,纪晓岚已有腹稿,笑道,“春光春风春景和,春人路上唱春歌。
春日临窗写春字,春闺女子绣春罗。”
刘纶笑,“我也有了。
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
乾隆笑赞,“不错不错,阿里衮、鄂敏,你们两个想好没?”
继续欺负……
“老爷,还得再想想。”
这会儿又没幕僚捉刀,阿里衮一个劲儿的给大儿子使眼色。
丰升额笑着上前为乾隆续酒,温声道,“老爷,不如让善保先来,他文思敏捷,素来有好诗,我阿玛和鄂叔叔汗都急出一脑门儿汗了。”
乾隆就喜欢看人着急。
善保顺势解围道,“大好春光,我有一首长诗。”
左手持酒含笑,临风念道,“春风,春暖,春日,春长,春山苍苍,春水漾漾。
春荫荫,春浓浓,满园春花开放。
门庭春柳碧翠,阶前春草芬芳。
春鱼游遍春水,春鸟啼遍春堂。
□□好,春光旺,几枝春杏点春光。
春风吹落枝头露,春雨湿透春海棠。
又只见几个农人开口笑:‘春短,春长,趁此春日迟迟,开上几亩春荒,种上几亩春苗,真乃大家春忙。”
他本就口齿伶俐,人物俊俏,念起诗来抑扬顿挫,眉目灵动,爆豆子一般,乾隆与诸人都听的笑了起来,鄂敏趁机把盏笑道,“了不得,这春景都被善保说尽了,老爷,我说不上来可就莫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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